第23章 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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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吒他，也不知道那天受了什么刺激，在殿审上对王后和四大天王口出狂言，说什么他们不够格审他……”

        “明明把真相说出来就好了啊，明明都是误会啊，可他却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说什么‘虽无过犯，面目可憎’，什么‘在军营里谈情说爱，乱军心扰军纪’之类的……明明是那个龙王三太子逼婚在先，怎么会是谈情说爱呢？”

        “现在他和飞天娃因为抗旨拒捕被关进玲珑宝塔，等大王回来听候发落……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倔强啊……”

        大雨中，跌坐在地上的殷十娘哭成了泪人，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而一旁的莲花手一松，手中的伞滑落到了地上，被大风卷了起来。

        错了，全都错了……

        她捂着嘴，一点点跪了下来。

        都是她的错。是她害了他。是她……害了他。

        因哪吒杀死龙王三太子，龙王大怒，在陈塘关降下暴雨，以报丧子之仇。陈塘关百姓和满朝文武无不怨声载道，请求处决哪吒的呼声越来越高。而在朝中说话极有分量的李靖，更是将这个犯了事的儿子视作奇耻大辱，请求大王秉公处理，绝不徇私。

        再没有人记得那个十八封将，将犬戎巨人打倒，拯救万民于水火的少年英雄。纵使殷十娘和莲花这几日四处奔走，请四大天王说情，跪求龙王宽恕，也无济于事。终于，在纣王回朝后的一周，对哪吒的最终判决传了下来：纣王将不日在龙母庙处斩哪吒，以慰三太子在天之灵。

        “百灵鸟，我好害怕。”莲花抱着双膝，坐在百灵鸟的墓旁，望着戚戚沥沥的天空。这连绵的大雨已下了一个月，从未放晴过。

        哪吒不在了，飞天娃不在了，百灵鸟也不在了。这偌大的将军府，如今只剩她一个人。她蜷起身子，抱着双臂，死水般的眼睛里已不再有少女的天真。

        “我知道不该在你面前提他的，你一定不想听到他的名字……可是我……我好想见他，好想再看看他。不知道他在塔里过的怎么样……听说穿琵琶骨很痛，还会法力全失……他那么骄傲的人，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为什么那天要说那些话？为什么要惹他生气？我明明知道，以他那种性子，一定会出事的……我想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喜欢的一直是他，我从来没爱过龙王三太子，可是，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百灵鸟，再过两天，他就要被处死了……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一直以来，我就像是他的一个包袱，只会拖累他，害他身陷险境，而我自己，却只能坐在这里哭，只能眼睁睁看他死，什么忙都帮不上……我真的……好没用……”

        “百灵鸟，我知道你恨透了他，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一定很过分……可是拜托你，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求你帮帮我，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我会用余生和之后的每一生每一世来报答你，补偿你。”

        “求求你，让哪吒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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