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前往波之国（14）
忍术破解了。
太好了。
佐助看了眼刚一拳打在白面具上，将敌人打飞出去，正愤怒的喘着气，握紧拳头打算再次冲向白的鸣人，他快速来到田间纪凉身边。
他得快点。
想要救治田间纪凉的心情压过了他内心中的其他情绪，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鸣人为什么会突然间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一想到田间纪凉是为了自己才变成这样的，佐助不敢想象，如果最后她真的死了，自己会报以什么样的心情。
愧疚吗？也许吧，毕竟她是因为救自己。
恍然间再次想起田间纪凉抬头笑着对自己说出的那句“请放弃我吧”。
佐助咂了下嘴。
笨蛋，别随便说出这种蠢话啊。
你不会有事的。
如果是卡卡西老师的话，他肯定是有办法救你的。
佐助蹲下身，单膝半跪在田间纪凉身侧，动作极轻的横抱起她，生怕碰到她身上的长针加重她的伤势，也努力的不让自己身上的针扎到她。
她的身体很轻，至少比他想象中要轻很多。
但也很凉。
轻柔的长发擦着佐助的手指缓缓垂下，他顾不上其他，一心想要找到卡卡西老师。
周围的雾气很浓，佐助看不见卡卡西的身影，甚至也分辨不出方向，再加上他自己本身也有伤，跑出去没多远，就因为体力不支而停下了。
系着护额的手臂也在此时从她身侧垂下，仿佛是在告诉他，田间纪凉的生命已经凋零。
可恶……
佐助气喘吁吁，他不甘心。
体内的查克拉在快速流失，他的眼睛再次恢复成原本的样子，他已经没力气了，不得已只能动作轻缓的重新将她平躺放在地面。
可恶！
“卡卡西！”
愤怒的喊声在雾间回荡。
此时，听到佐助声音的小樱松了口气。
太好了，佐助没事。
周围雾气太浓，小樱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那时不时传来的打斗和兵刃碰撞的声音，什么都看不见的未知危险让她心跳加速。
她甚至都不知道白的秘术已经被破解了，现在听到佐助的声音，小樱是彻底安下心来，同时手握苦无，时刻将达兹纳先生护在身后。
不过，佐助为什么是在叫卡卡西老师？
佐助的声音在雾气间回荡，白和鸣人自然也是听见了，只是，相较之下，白更是奇怪突然停手的鸣人，他发出疑问：“……为什么不打了呢？你最重要的同伴被我杀了，你没法杀掉我吗？”
怎么可能不想……！
那一刻，鸣人想起了很多。
他想起，在他没通过下忍考试所有人都一脸冷漠小声低语着说他活该的时候，是纪凉出现拉住他的手告诉他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在所有人都说他是吊车尾的时候，也是她告诉自己她一直都相信漩涡鸣人会成为最厉害的忍者。
她还是第一个认可我的人。
明明都打算等我变强了就罩着她。
但是却……
鸣人一想到田间纪凉死掉了，而且还是被眼前这个人杀掉的，他愤怒着。
“纪凉她竟然会被你这种家伙……”眼前的视线渐渐多了层水汽，他咬牙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来，用力挥出一拳，捶打在白的脸上。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看着被打倒在地上偏过头的白，鸣人的声音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白咳出口血，缓缓起身：“……你知道吗？没有梦想，不被任何人需要，只是单纯活着的痛苦。”
鸣人：“你想说什么？”
白沉默了下，继续道：“……对再不斩来说，不需要弱小的忍者，你夺走了我存在的理由。”
对鸣人简单讲述了自己过去的白在讲到再不斩收留自己时露出笑容，看起来真的很高兴，但是，他被打败了，初遇时对再不斩承诺过的变强也没有了意义，再不斩不需要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然后，他向鸣人提出要求，
“鸣人，请你……杀掉我吧。”
事情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他失去了利用价值，不被再不斩需要，也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了。
最后，鸣人沉下心，他下定决心，从腰包中拿出苦无，冲向白。
周围的雾气渐渐褪去，就在白单薄的身影即将被鸣人的攻击击中时，白突然接下了鸣人的攻击时，只见他单手结印。
“对不起，鸣人，我还不能死。”
然后，他瞬身消失在鸣人面前。
好像，有犬吠的声音……
还有……是电流的声音吗？
好吵啊……
我怎么了？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又死了。
这次重生的时间好漫长，我好像睡了好久……
全身好痛，也没有力气。
眼皮好沉……
田间纪凉疲惫的睁开眼，目光无神的望着天空。
这个重生点她没经历过，还是说……
“……我已经，死了吗？”
看着突然醒转过来的田间纪凉，佐助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他舒了口气，表情刚有些放松，紧接着就绷起脸。
他声音低低的：“笨蛋。”
害他那么紧张。
一醒来就说蠢话。
不过……
他握起拳头，动作轻柔的敲在田间纪凉的脑袋上，终于是露出浅淡的微笑，他道：“欢迎回来。”
但同时，佐助也明白了，田间纪凉之所以还能活着，大概率是因为白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杀掉他们。
他转头看向已经快要散去的雾中，替再不斩挡下卡卡西攻击的白，表情变得凝重。
在白突然出现替自己挡下卡卡西致命一击的时候，再不斩的瞳孔瞬间微缩。
毫无疑问，白已经死了。
再不斩闭了下眼，突然笑道：“居然说我的未来只有死，预言又落空了，卡卡西。”
“干得漂亮，白。”说着，再不斩握住身后的长刀，用力挥出，似乎是打算连白一块砍了。
“真是的，我可真是捡到了一个宝贝啊，最后的最后，还给了我这么一个好机会。”
卡卡西的手卡在白的胸膛，被白临死前死死握住，他短时间内无法挣开，眼看长刀越来越近，他抱住白向后一跃躲掉攻击。
卡卡西将白轻轻的放在地上，替他阖上双眼。
竟然把这孩子当成利用的工具，卡卡西很明显是生气了。
远远的看见鸣人，小樱招了招手扬声喊道：“鸣人，你没事吧？佐助那边好像也没问题，纪凉应该也安全吧。”
听到田间纪凉的名字，鸣人微微低下头，对于小樱的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鸣人自己也并没有完全接受现实，眼中有泪水涌动，他不甘的咬牙，然后，就听另一边佐助的声音在说：“她没事。”
瞳孔眸光微动，鸣人猛然抬头看去，就见佐助搀扶着田间纪凉走过来，瞬间，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鸣人绽开笑容。
太好了，纪凉还活着，
真的是太好了。
田间纪凉：“……”
……鸣人这家伙在傻笑什么。
他那笑容过于明媚，以至于田间纪凉也不自觉的露出浅笑。
不过，你们没事就好。
田间纪凉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或许这应该就是奇迹了吧？
之后，卡卡西废掉了再不斩的两只手臂，再之后的决斗就被突然赶来的卡多制止了。
他带领着几十个强盗模样的人，看着败局明显的再不斩，嘲讽着告诉他自己只是在利用他而已，雇佣他让他跟忍者自相残杀，最后自己再趁着他们两败俱伤时坐收渔翁之利。
再然后？
再然后就是再不斩为了白与卡卡西终止战斗，嘴咬苦无，奋勇杀敌，制裁卡多，战死沙场的场景了。
在卡多死后，他带来的那些强盗也被伊那利带来的一众村民赶出了波之国。
虽然最后再不斩也死了，但他和白并不孤单，田间纪凉相信，他们一定会去同一个地方的。
之后他们又在达兹纳的家住了将近一周，直到大桥完全建好，才决定离开，临行前一天，他们去了趟再不斩与白的墓前告别。
当时，小樱还问了一句：“卡卡西老师，忍者的活法果然和这两个人说的一样吗？”
卡卡西顿了一下：“所谓忍者，不能去追寻自己存在的理由仅把自己当做工具存在是很重要的，这对木叶忍者来说也是一样的。”
鸣人：“成为真正的忍者就一定要变成这样吗？总觉得……这种事我不要。”
佐助看向卡卡西：“你也这样想吗？”
卡卡西沉思了下：“嗯……我不要，所以当忍者的人，大家不知不觉间都会为此而烦恼，就像再不斩和那孩子一样。”
鸣人沉默良久，突然下定决心：“好嘞，我决定了，我要走我的忍道，走一条绝不后悔的路，勇往直前的走下去。”
卡卡西欣慰的露出笑容。
勇往直前吗？
田间纪凉看着面前再不斩与白的墓碑，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
她垂下眼。
经历了波之国这次的任务，田间纪凉算是明白了，自从来到了火影世界，她这一生，就注定是日向宁次与鸣人的工具。
她会为了他们而努力变强，也会为了他们不断死去，这就是她的命运。
直到任务结束。
之后第二天，他们几人就准备离开了，临走前，鸣人向伊那利道歉，为自己之前说他是爱哭鬼的事而道歉，还说了一堆感人肺腑的话，在他们两人互相不舍的心情中，卡卡西他们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鸣人兴奋的说着要让伊鲁卡老师为他庆祝完成任务请吃拉面，还要跟木叶丸讲他此次任务的英勇事迹。
另一边小樱提出要和佐助约会，但佐助却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卡卡西弯眉笑了笑。
虽然很不想在这种时候说，但他们回去后还是要先去三代火影报备一下任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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