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所在乎的人

乔尼看着周宇垂下床沿的手，「睡相真糟糕啊。」他这样说着，打算将宇的手放回床上。

        宇的手很大,骨节分明，皮肤有些开裂。

        ——宇应该会用这样的的手去捧起某一个异性的脸颊。用这样的一双手扶持身边的人。用这样的一双手去『更改自己的人生』……

        可等到乔尼碰到那手的一瞬，宇就立即醒了过来。

        「——!」

        他抱住胸口，双腿叠起，靠着墙警惕地看向乔尼·乔斯达…

        ……？

        ……他怎么看起来那么害怕？

        「……我不想吓唬你的，抱歉……」乔尼说。

        「……」周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捂住了头。

        「…你看起来做了个噩梦…」

        「是……对，没错……一个噩梦。——你的房间是在……」宇看了一眼自己所处的房间，视线落在了对面的床上。「喔，这里。」

        乔尼点了点头，「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分两个房间。」

        「——不，准确来说我不该和你一个房间。毕竟你是雇佣我的人。」

        「……不是说好不要那些事了吗。」

        宇伫立了一会，「…我去洗一下脸。」

        乔尼看周宇离开，又看一眼房间里的那两张床。这一个月来周宇一直和自己住在一栋屋檐下，只是不在一个房间里，宇的房间在二楼。

        他在那之后几乎很少上二楼了，也不怎么想上去。乔尼想起宇提过安在墙上将轮椅搬上去的机器，他似乎永远都能提出一些新鲜的创意…

        「抱歉，我不该喝那一杯的。」宇一边用毛巾擦试着脸，一边对乔尼说着。

        「只是喝那么一点就这样犯困的话，你以后还是最好别喝了吧。」

        「喂喂，别小看我啊。那可和你平时喝的啤酒红酒不一样。」

        乔尼撇开眼睛，「喔，我下回试试好了—」

        「稍等!少年，你可才17岁!」

        「……得了，说得你比我大上十多岁一样。」

        宇笑了一声，「我倒是现在完全没有困意了，已经挺晚了……你睡吧。」

        「我也不太困。」乔尼说着，仰视着天花板。思来想去还是提了一嘴……

        「宇，那个女孩挺好的。」

        周宇像是想了一会，「稍等，你不会在说……」

        「听着，我不想耽误你。」乔尼认真道。

        「……」

        月光照亮着整个房间，在那简陋的两个木板床上，他们两人正面对面坐着。

        「乔尼……我也是『做出了这个选择』。……而不是因为你变得被动。不如说，正因为在你附近。我更能『做出选择』了啊……」

        宇说着，叹了口气，

        「反正，你无需担心这点。我原本就不会与自己并不爱的某人走到一起……我希望我不会。无论是为了『生活』还是什么。」

        「……」乔尼听了，久久没有说话。

        『不会与自己并不爱的某人走在一起』……

        那他又如何？……他有真正地爱过某个『女性』吗？和她们的相处是有『情感』存在的吗？还是，他仅仅是沉溺于虚假的欢乐里，努力去忘记关于『小白鼠』的一切呢。

        他『曾』有个『女朋友』……在『那件事』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既然他现在其实并不在乎的话，大约答案是『否』吧。

        当时也不是因为出于『顺从恋人的愿望』，而是……想要确信，『你可是乔尼·乔斯达』这样的话。

        现在他所在乎的人…似乎…不是『女性』。

        宇说，自己也是『做出了这个选择』，也希望留在他的身边……

        「这样，你仍然不确信……」宇看着他的双眼说。「我发誓，『如果我会与某人结婚』，第一个给你写请柬。」

        ……

        「——好，那就说定了。」

        ——

        我想，我真正意义上『首个』『碰到』的『原著角色』其实并不是乔尼·乔斯达。……毕竟那回我只是在观众席上远远地看他。

        我看不太懂赛马，但是看见他『专注』的模样，我也会和其他观众一般不禁激动起来。或许我只是想着自己押的money。

        在那之后我也许也有和某个『原著角色』擦肩而过。比如我映像并不深刻的一些过路反派角色，之类的。谁清楚呢。

        换做我『清楚』的，那我可太『清楚』了。

        ……我其实也想不明白那个西部牛仔来中部干什么，而且非要在那种令人窒息的时刻。

        「这个国家的『法律』没法制裁你…」我记得那家伙提起我的领口说那样的话。

        ……我其实，无法恨曼登·提姆。

        我知道他是『正义之士』……可，他搞得清楚什么是『正义』吗……

        凭什么现在才出现呢？爆炸发生的那天，那都已经血肉横飞了啊!却只是被当作『意外』……那难道不是『谋杀』吗？!

        现在有个白人死了，只是『自尽』都能这么快摆正态度。真的……可恶极了，这样的『现实』。

        我又开始感到物理意义上的窒息，被这样提起来真的很勒脖子。

        但我还是努力镇定的说，

        「他或许是被各种事情压的喘不过气，一时想不开……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他要在我面前吞木仓……」

        可他不听我狡辩，把脸凑过来，看来是要和我来个无死角亲密接触才行。

        「……如果你拥有某种可以令人『自尽』的『能力』，那就不是一般的『恐怖』…」

        「idon''tunderstand」我理直气壮地。

        这样的对峙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有手臂挡在了我的跟前，又有人在后面拉我下来。是『大家』将我护在了身后……

        我也不知道曼登·提姆看到那样的场面是什么心情。我只是知道他在那之后没有多做纠缠。至于那个叫达蒙的渣滓，也已经以『自尽』的『结论』被记录在了某个刑事调查报告中。

        还有……那天的衣服我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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