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京城下雪了
在沈宅，沈如悦从白氏和玲儿口中得知了张夫人声嘶揭底的控诉，她一时无言，只能安慰白氏：“娘，有些人注定和我们没有缘分，不要为此伤心。”
吩咐了玲儿照顾白氏，沈如悦不顾外面已经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直接奔入了暮色中。
只是对于张氏母女居住的地址，她也只得知一个模糊的信息，刚进入巷子便迷了路，略有些着急。
因此，一看到萧漠北，她的脸上顿时绽放开一个大大的笑颜，奔着对方就跑了起来。
她看到了萧漠北脸上的失落和怅然，她心疼，想要给对方一个抱抱。
萧漠北没让她多跑，拔开腿，大步地迎了上去，二人在昏沉的暮色中相拥，萧漠北将额头抵在沈如悦的脖颈处。
男人的额头太凉了，逋一接触，沈如悦就被冰得缩了一下脖子，男人喉咙间发出不悦的声音，追着贴了上去。
沈如悦踮着脚，艰难地用两根被裹得像萝卜一样的双臂抱着怀中男人的头，小声地说：“我在这里，萧漠北，我在。”
“嗯。”
萧漠北贪恋鼻尖嗅到的那一抹暗香，合眼抱住怀中暖和的少女，又蹭了蹭。
沈如悦没忍住，咯咯笑了起来。
突然，她察觉到额头上落下一片冰冷，她眨着眼睛抬头，看到了铺天盖地的白色从黑色的幕布上纷纷洒下，落在她的眼前，一小抹白瞬间侵占了整片天地。
“萧漠北！下雪了！你快看！”
沈如悦惊喜地拍打着身上男人的背，望着漫天的雪花欣喜地叫了起来。#@$&
萧漠北不舍地从那片暖香中抬头，瞬间撞入了一片洋溢着喜悦和心悦的眸子中，他微微一愣，稍后才意识到，下雪了，但是雪美，人更美。
下雪了，冬季的第一场雪来得势不可挡，洋洋洒洒地落了遍地，不一会儿，青石板地面上便蒙上了一层雪白，清清浅浅的一层，让人不忍心踩上去。
沈如悦哈着气，伸手去接雪花，雪花在手中融化开时，她又有些唏嘘：“这雪停留的时间也太短了。”
“不短。”萧漠北伸手，大掌瞬间盖住了透着粉色的柔荑，两人的掌心合在一起。
掌心雪花融化开的湿意从交合处蔓延开，顺着手掌，爬到了心脏处，在心湖里荡漾开一片水波。%&(&
沈如悦瞬间红了脸，但她还是默默地动着五指，和萧漠北的手交织在一起。
盛满磁性的男声说道：“这样，它就是我们的了。”
分享同一片雪花的快乐来得快也去得快，不消片刻，二人肩头都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沈如悦一边抖着肩膀，一边嘟囔道：“刚才还心疼它，转眼它都要把我给埋了。”
萧漠北始终浅笑着看着她，少女为这天地间的一场雪动容，而他的眼中却始终只有那一个活泼的身影。
雪势渐渐大了起来，沈如悦拉着萧漠北往沈宅跑，她勾着唇角道：“萧教头，现在你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跟我回去了。”
“乐意之至。”萧漠北一副任由处置的模样。
沈如悦笑得露出了两颗小小的尖牙，狡黠极了，雪白的牙齿和天地的雪色相映成趣，明亮得晃人眼。
回到了沈宅，沈如悦先让萧漠北去梳洗休息，自己则是来到了白氏的房间。
玲儿还端着水盆，看到沈如悦微微一愣。
“嘘。”
沈如悦将食指竖在唇间，悄悄地接过了玲儿手里的水盆，自己顶替玲儿进到了白氏的房内。
“玲儿，把东西放那儿，我等会儿自己来。”
白氏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疲惫，还是失落，沈如悦在心中叹了口气，更加心疼了。
“娘，是我。”她走过去，将水盆放下，耐心地替白氏褪去鞋袜。
“如悦？”
白氏微惊，就看到沈如悦蹲在水盆前，要伺候自己洗脚，她立马拦下了女儿，打算自己来。
沈如悦不由分说地将她按进了床铺。扁嘴道：“难道我想尽尽孝，母亲都不愿意接受了吗？”
当然不是，白氏哭笑不得，但她也放弃了和沈如悦争论，低头看着女儿漆黑的头顶，叹道：“如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张夫人走后，玲儿迟疑地将沈如悦做过的事和盘托出，白氏得知后确实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她更多的是心疼。
她摸着沈如悦的头顶，叹息道：“你大可以全部告诉我，不用这样为她遮掩，我都能明白的。”
沈如悦几度抬眼，委屈道：“是女儿自作主张了。”
“不是这样。”
白氏以为沈如悦真伤心了，赶紧拉着女儿的手，说：“娘是担心你受委屈，她们母女二人这般对你，幸好我现在知道了她们的真面目，不然，还要让你委屈。”
其实白氏撞见这一幕还是偶然，玲儿也没想到，还在沈宅呢！张夫人就敢这样颠倒黑白，当时她就忍不住了，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白氏在看到张夫人慌张神色的那一刻，心中瞬间安定下来。
她叹了口气，反常地没有感受到失落，只有淡淡的寂寥，好像本该就是如此，这才是张夫人的本性。
失去了一个朋友罢了，白氏细想之下也没这么难受，倒是玲儿和沈如悦，一个比一个小心翼翼，生怕这件事刺激到她，弄得她哭笑不得。
“你和漠北如何了？”
白氏更挂念沈如悦和萧漠北二人之间的情况，她是听到了张夫人对她们的控诉的，要是萧漠北真的站在他的姑母那边，可如何是好？
白氏担忧自己的女儿，担心沈如悦满腔真心被打了水漂。
沈如悦不担心，她说：“我到底还是下不去手，我和萧漠北商量过了，给她们两个选择，一个是回到长平镇，我可以既往不咎，另一个是留在京城……”
她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带着些复杂的眸色：“若是她们选择了留在京城，那我便要好好地和他们算算总账了。”
“那就好。”
白氏终于放下心来，点点头：“你们有主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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