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魔法元素

艾卡气冲冲地回到了武技学院，默德克多已经在课室等她了。

        “抱歉，老师，刚刚被一些事给耽误了。”艾卡真诚地向默德克多道歉。

        默德克多把视线将从手上书本的挪到艾卡的身上，打量了半响。

        “音元素的痕迹？你见过那个魔法系请回来流浪歌者？”

        “音元素”提起流浪歌者，艾卡马上想起中午见过的那个人，奈斯公爵曾经提醒过艾卡，那个人可能在歌声中用了迷幻魔法，所以让艾卡远离他，不过艾卡今天听到了歌声，还是不自控地寻找那个人。

        “对，上午我和你说过，我们人体的法力来源是存在我们身边的元素，法师通过灵魂和元素进行交汇，使用术式令到周围的元素按照自己的意愿展现出力量，“水”“土”“风”“火”这些都是最为常见的元素。每一个个体，每一个灵魂，对每一种元素的亲和力都不一样，我们在学习和使用魔法的时候，通常会根据自己亲和力较高的元素，选择元素魔法的种类，这样施展出的魔法成功率会更高，效果也更好。而每个个体对元素的亲和力到底有多强，几乎都是先天因素决定的，但是有些人也会通过后天的努力，令到自己施展法术更加高效。”

        “除了常见元素之外，还有一些与大部分人类亲和力较低的元素尚待研究中，比如说，刚刚提到的音元素，极少人对“音”元素有高亲和力，所以关于音魔法的法术记载也是少之又少，目前也没有关于音元素和音魔法的系统性研究。除此之外，元素的浓度和地域有关。比如说在温暖的希利王国，冰元素不常见，冰元素也并不活跃，但是在大陆的北边，冰元素就活跃得多。另外，元素亲和力也和血统有关，像希利王国这边，和“冰”元素的亲和力较高的人很少，但是在北国，就有好几个以冰系魔法闻名的家族。”

        “那今天歌者，对我的到底是什么音魔法，怎么我就不自觉地……”

        “……严格来说，他用的连初阶魔法都算不上，只是简单地将音元素聚集在自己身边。但是音元素能够控制人类的情绪，而艾卡同学你……对魔法的抗性很低，但你已经是个武师，如果你启用武气覆盖全身，多少都能抵抗魔法对你的影响。顺带一提，也有人研究过，人身上的武魂、武气属不属于魔法元素，不过目前还没有很明确的研究结果。”

        默德克多是位很好的老师，博学而认真。艾卡从他身上能非常系统地学习到《魔法理论》，而他还会将《魔法学史》结合一起讲解。

        晚上艾卡回去到去别邸，就疯狂恶补课程，捡起了几年前孤儿院做题家的那个劲头。

        在入学的第二天，艾卡手掌上骨伤已经没什么大碍，而夹板也拆下来了，但还是按照医嘱不做剧烈的运动，还参加了武技学院的部分体能训练。

        武技学院的学生一如既往地热血沸腾，挡住了其他学院的某些学生偶尔对艾卡的阴阳怪气，不过由于艾卡重回王都第一天就被国王和王后重赏，还有由于上次艾卡私下见王子的这两件事被（有意地）广而告之，那些学生王室不免猜想还是看重奈斯家族，所以暂时还是对艾卡有两分避忌，并没有作出很出格的举动。而那个高端绿茶瑞金·希利，也没有在艾卡面前作什么妖了，只是在学院的路上碰见艾卡的时候，装得好像和艾卡很熟似的过来问候了几句。

        不过艾卡在中午的时候，还是去了湖边的树林听那位歌者唱歌，她验证了默德克多的说法，用武气覆盖全身，果然没有像上两次听到歌声那时一样，被歌声勾走了魂。而且在听完歌之后，艾卡整个人神清气爽，学习都倍有劲。

        艾卡询问了默德克多，在得到了音元素确实有滋养灵魂的作用这个答案之后。艾卡又告诉了奈斯公爵。

        “你说，那个银发歌者叫卡修？”

        “是的，父亲，自从听了他的歌之后，我感觉我最近精神都好起来了。”在艾卡来到艾路塞尔大陆的十几天里面，艾卡感觉到自己的精力比在以前的世界差得多了。她尤其对刚穿过来的第一天，看到奈斯公爵后的那次莫名其妙的晕倒紧紧于怀，总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不说不上是哪儿出了问题。

        “我听过这个名字，他是位有点名气的流浪歌者，至于音元素有滋养灵魂的作用……也确实有过这样的记载。”公爵阁下得知名叫卡修的歌者用的并非是迷幻魔法而是能滋养灵魂的音魔法之后，随即大手一挥，让侍从以两百银币为佣金，雇佣了这位歌者，让他用歌声好好滋养自家女儿受损过的灵魂。

        “很高兴再次看见你，卡修先生，但是很抱歉，由于我最近忙于学习，所以暂时不能教你下棋。”艾卡看到佣人把卡修请进了别邸，艾卡对着来人说道。

        “哪里的话，艾卡小姐，贵府邀请我为您而歌唱，实在是我的荣幸。”名叫卡修的银发歌者进来公爵府的别邸时，表现得不卑不亢，但他也没想到这位千金大小姐还记得自己的一时戏言。

        艾卡从卡修的口中了解到，卡修受到了皇家学院的邀请，协助他们研究研究音元素和音魔法，他收了一笔金钱，暂时留在王都，而奈斯公爵给的这一大笔地佣金对他来说无疑是锦上添花，毕竟不是每个地方都会给到他这么高的演出费用。

        “艾卡小姐，我能答应公爵阁下为你唱歌的这个工作，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小姐您也应该知道了，我是个阉伶。”

        艾卡没想到卡修主动地提起了这话题，虽然艾卡已经在前面的对话里面，尽量避免了提及“阉伶”。

        “阉伶”的存在，是为了使男性获得近似于女性那般柔美的歌声的同时，又保留男性的力量和绵长宏大气息。但这个残酷方法，对于来自22世纪的艾卡来说，非常的不人道。

        卡修看到艾卡听到他的话之后，收敛了怜悯表情和尽量保持平静，生怕流露了什么东西刺激到自己。他倒是无所谓地说道“艾卡小姐不必如此顾忌我，虽然这种遭遇这种事情很……但是如果不是这样，我可能连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了，我的家乡喀勒斯在十年前遭受战火波及，被斯特月帝国侵占了国土，原先的国民基本上都流离失所，有些还被当作奴隶贩卖，任人宰割……我能侥幸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艾卡看着卡修的银发，想起布朗夫人说过，虽然现在北方那边也有银色头发的人，不过十年前曾是东方大国的格勒斯也有不少银发的人口。所以看到一个银发的人，基本可以确定他是北方人或者是格勒斯人的后裔。

        “我明白了，卡修先生。那你所说的条件到底是？”

        “艾卡小姐，两百银币的佣金确实很多，可是我更需要的是高阶的治愈魔药，我之所以答应协助皇家学院的研究，是他们除了提供金钱之外，还答应给我一瓶高阶治愈魔药。听说奈斯公爵是位专研魔药的大魔导师，所以我想厚着脸皮，让这两百银币的佣金换成高阶魔药。说出来怕脏了您的耳，现在的奴隶商人，不单把阉伶去势，为了保持声线更加美妙，还会灌入大量劣质的药。这使得阉伶的身体很脆弱，寿命也不长，反正三十岁后的阉伶已经毫无存在价值了。我虽然已经摆脱了奴隶的身份，不过我现在的这幅身体，如果不定期服用治愈魔药，很难正常地生活，而低阶的治愈魔药治疗效果差，而且副作用很大，但如果是高阶魔药，只要一瓶，至少可以让我远离病痛两三年，可是我也知道市面上高阶治愈魔药有市无价……”

        艾卡打量了一眼卡修，从外貌来看，卡修是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皮肤和正常人比起来异常的苍白，个子虽然很高，四肢修长，不过艾卡大概也感觉出来，这幅身体确实不堪一击。

        “原来是这样，您稍等，我问一下父亲。”艾卡转身离开了大厅，不过没一会就出来了，身边跟着的女仆长捧着一个巴掌大的瓶子也跟着出来了。

        艾卡刚刚一问奈斯公爵才知道，原来奈斯公爵在原身出现了问题的期间研制了不少魔药，其中就有高阶的治愈魔药。高阶的治愈魔药的制作对于奈斯公爵来说并不艰难，正好艾卡这次去往王都，奈斯公爵让女仆长带上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卡修先生，这一瓶高阶治愈魔药是给你预支的佣金。按您所说，您还有十几天之后就要离开王都，在您离开的时候，我们会奉上第二瓶高阶治愈魔药，您对这个条件满意吗？”

        “感激不尽，艾卡小姐，我会怀着敬意，为您奉上最优美的乐曲。”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半个月后，《魔法理论》和《魔法学史》补考的日子也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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