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身世
贺出尘直接就猛地就站了起来，然后又把齐暮摁在了座位上，让齐暮动都动不了。
齐暮见状直接笑出声来。
贺出尘直接就俯下身对着齐暮的耳朵说：“你要是再敢玩我，我不介意把这场寿宴搞砸。”
齐暮立马就闭上了嘴，毕竟贺出尘这娃，就是说到做到的人呢，还是不要玩过头了。
到最后一个人进来的时候，贺出尘直接就全神贯注的盯着他，因为那位就是他在马车上看到的境王，紧接着这位境王就坐到了齐暮的对面。
齐暮光是看贺出尘的眼神就知道贺出尘已经见过他了，估计还知道了他的身份，于是笑着问：“你应该知道什么了。”
贺出尘这才意识到，刚才齐暮之所以将贺出尘丢在后面，就是为了让自己打听一些消息。
于是贺出尘就小声的对齐暮说：“如今的皇帝膝下无子，而且听闻染上了重病，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你是觊觎皇位才来的，所以此次的筵席是……”
“鸿门宴。”齐暮淡定的回答。
贺出尘倒是真的不理解为什么齐暮会这么淡定，但还是随着齐暮。
不一会筵席终于开始，首先就是上菜，这些菜品果真奢靡，不愧是皇室。
菜上齐后，就是观舞环节，一般这个时候都可以随意交谈，和随意享用美食的。
齐暮看着这些菜品，想着自己的小徒弟应该没有吃过，于是就直接夹起了一块牛肉放到了贺出尘的面前。
贺出尘本来不打算吃的，但是看着这牛肉的样子于是没忍住，还是咬了下去，齐暮满意的盯着贺出尘。
齐衡见状于是笑着对齐暮说：“贤弟果真疼徒弟。”
齐暮刚想要说话，对面的齐境就笑着说：“是呀，九哥，我看你的徒弟的衣服很合身呀，是不是你亲自做的呀，什么时候再给我们也做一套呀。”
齐衡立马责怪的问：“别胡说。”
齐暮的笑容僵住了，但还是淡定的说：“我手艺不行，所以带我徒弟去的是门派山下的裁缝店，你要是也想要，我喊他们送过来，不过我怕你是穿不习惯这些平民野服的，毕竟你身上穿的虎皮可不是谁都能穿的。”
齐境生气的站了起来，齐衡眉头也微皱，因为虎皮在郦国可是只有皇帝才能拥有的东西。
而舞女们也终于跳完了舞，这时一个女子就从中站了出来。
齐衡挥了挥手让她坐到自己旁边来，然后笑着介绍说：“这位是我的爱妃，琴棋书画样样了得，这霓裳曲跳的不错吧。”
于是台下的人纷纷应和着，大家也基本上也忘却了刚才的不愉快。
那妃子也用眼神示意着齐境赶紧坐下。
而贺出尘将着一切都看在眼里。
筵席结束后，齐暮和贺出尘一同回了皇帝准备的厢房。
贺出尘疑惑看着只有一张床的房间，然后问齐暮：“为什么只有一张床。”
齐暮看着那一张床偷偷的笑了笑，然后正经的说：“可能是因为知道我们还在修炼吧，需要一起睡。”
贺出尘于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齐暮都不敢相信贺出尘这都信了，实在是自己的傻徒弟。
齐暮对贺出尘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还处处照顾，任谁都看出他们的关系不简单了，只有自己的傻徒弟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对于齐暮而言也无妨。
齐暮偷笑完后，一秒就变得正经起来，然后问：“出尘，说说这场鸿门宴，你看出来了什么。”
于是贺出尘回答：“能够知道的是，齐衡的那个宠妃与境王的关系不简单，境王又对你颇有敌意，估计他们两个觊觎皇位很久了，而你的突然出现威胁到了他们。”
齐暮又问：“那你觉得为什么齐衡要邀请我。”
贺出尘想了想于是回答：“因为他知道了他们的奸情，所以不愿意把皇位传个他们，所以想要你来继承皇位。”
齐暮无奈的摇了摇头，敲了一下贺出尘的脑门：“要是你这么想就正中了齐衡的下怀。”
贺出尘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问：“今日重要的人都来了，包括皇帝的嫔妃们，但是唯独皇后没来，是因为关系不好吗？”
齐暮回答道：“终于看到了问题的关键，如果你认真的打听就知道，虽然外界传闻他们关系冷淡，但是皇后背后没有人撑腰，却守了皇后位五年之久。”
“如果齐衡不喜欢，早就废了皇后，立他的宠妃就好了。”贺出尘下意识的回答，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齐暮看到贺出尘恍然大悟的样子，于是说：“没错，只能说明皇帝他是爱她的皇后的，他作出这些都是为了给别人看，第一是让齐境觉得有机会，第二是想让我觉得有机会。”
贺出尘听到这似乎又不解了，于是疑惑的盯着齐暮。
齐暮盯着自己的傻徒弟：“这就是我要教你权谋之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善良的，他们总是需要一些手段来达到他们自己的目的，你以真诚待他们，他们可不一定以真诚待你，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单纯的。”
贺出尘反驳道：“那这样算计别人实在不是圣人所为。”
“你并不是圣人，你是你自己，有时候利用一些手段无可厚非。”齐暮立刻回答道。
贺出尘听完没有说话，齐暮就继续说：“不聊这个了，让你见见世面，一个从众多皇子中杀出来的皇帝，你觉得他会这么愚蠢吗？”
贺出尘摇了摇头，齐暮又说：“之所以想要给我和齐境两个人机会，就是想要我们两人相争，以保全他自己的地位，他能选择的人很多，齐衡之所以选择我就是因为我是仙门，他想要利用我顺便知道延长寿命的办法。”
贺出尘听完齐暮说的，真的大为震惊，因为贺出尘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面，但是贺出尘终于知道齐暮为什么不愿意说关于前宗主遗嘱的事情了。
贺出尘于是认真的盯着齐暮说：“师父，你眼睁睁的看着薛穿云夺走你的宗主之位，置之不理，就是怕皇族知道你当上了宗主，想要拉拢你，为了避免麻烦于是你任由他抢去你的宗主之位，然后再拿出遗嘱威胁他，这样你不仅不用受到皇族的骚扰，也可是控制着宗门。”
这一下子倒是让齐暮震惊到了，从这件事竟然可以联想到了遗嘱，一下子欲哭无泪，没想到自己徒弟学的这么快，于是立马就和颜悦色的对着贺出尘说：“别把师父想的这么坏，我这是完全之策，你不觉得这样做的话就一劳永逸了吗？”
贺出尘并没有责怪齐暮，只是佩服，然后认真的回答：“我永远不会觉得师父坏的。”
齐暮下意识的眼神黯淡了些，嘴里喃喃道：“你如果知道了那件事呢？”
贺出尘并没有听到齐暮说的，只是继续询问道：“师父，你可以告诉我关于你之前在皇族的故事吗？”
齐暮突然虎躯一震，然后有些不自在的问：“为什么你想要知道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贺出尘一把凑近齐暮，盯着齐暮说：“关于你的事情，没有哪一件是无关紧要的。”
齐暮立马就捂住了自己额头，为什么贺出尘又说这种撩人而不自知的话，齐暮真是拿贺出尘没有任何办法。
贺出尘看着齐暮的样子，于是又说：“刚才境王说你会做衣服，可是身为皇子根本就不需要会做衣服，而且之前你带我去裁缝店，你测量的那么熟练，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齐暮将捂住额头的手拿开，无奈的说：“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说过我是歌女和先皇的孩子，可是先皇后宫佳丽三千，根本无暇顾及一个小小的歌女，母亲受不了后宫的孤独与凌虐，在我几岁的时候就自杀了，于是我就一个人在这个后宫里苟活，后宫根本就不会管你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正当以为我要饿死之际，一个宫廷裁作看我可怜于是收留了我，然后我就一直跟着她，这才学会了这个技艺。”
贺出尘听完直接握紧了拳头，怒不可遏的说：“他们竟然拿这种事情嘲笑你。”
齐暮赶紧握住了贺出尘的拳头，安慰着说：“没事，无妨。”
可是贺出尘并不打算就此了解此事，只不过在齐暮面前强装淡定的说：“师父，然后呢，我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齐暮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绝对不能害怕我。”
贺出尘听完更加想知道是什么了，于是肯定点了点头。
于是齐暮又说：“一次和那个裁作帮先皇制衣的时候，先皇注意到了我，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因为在宫中历练这么久，伶牙俐齿，每次都可以讨的先皇开心，于是先皇就天天召见我，其他的皇子和嫔妃们都害怕我会成为他们皇位的阻碍，所以都想除之以后快，于是他们故意设局害我，最后却是那个裁作帮我顶下了罪，我就这么亲眼看着她死在了我的面前，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贺出尘看着齐暮的眼眶逐渐湿润，于是直接就抱住了齐暮：“那个裁作对你而言就像是亲人一样，宫廷的冷漠与人性的邪恶我终于知道了。”
齐暮也紧接的搂住了贺出尘腰，突然就大笑了起来：“所以我在宫里的水源里下了不易察觉的毒药，所有人都死了，他们都给我陪葬！”
贺出尘直接就被齐暮所说的吓到了，有些挣扎了起来，但是齐暮却死死的握紧了贺出尘的腰。
齐暮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了，因为那件事情已经给齐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又因为贺出尘似乎想要挣脱齐暮，齐暮直接就亲上了贺出尘的耳朵，在他的耳畔说：“你是不是害怕我了，出尘。”
贺出尘已经感觉到齐暮现在有点不对劲了，于是赶紧温柔的拍了拍齐暮的背，待齐暮稍微冷静些后说：“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害怕你，我知道你当时一定无比的绝望，在那种情况下，你做什么都不过分，我永远无条件的站在你这边。”
齐暮听完，抱住贺出尘的手松开了些，贺出尘慢慢的推开齐暮，然后认真的盯着齐暮说：“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齐暮就这么的盯着贺出尘，迟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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