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改行频出错 心理多煎熬
自从赖媳妇事件发生以后，续命心情一落千丈。他认为个人没有脸再活下去，精神有些恍惚。父亲见他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母亲的兄弟在县城纺织厂上班，她对丈夫说，不如让续命上他大舅那里去吧！散散心，面粉厂他也不能去了！到那里可能会长些见识。“只好这样了！”周凤山点头称是。
大舅的儿子不是特别愿意。说什么县城太乱，鱼龙混杂，恐怕出意外。母亲说，能有什么问题。他不爱出门，不去人多的对方就行啦！
正月十五刚过，母亲就把准备好的衣服被褥装到口袋里。临行看着续命穿的面包服不像样儿。母亲啰里啰嗦的非要续命脱下来，换上一件红色的羽绒服。红色就像放了许久的血液一样，续命非常的厌恶。他心情抑郁，没有说什么。续命背着口袋，母亲把他送到汽车站，看着他上了客车才回去。
两边的树木在都向后面走去，续命忐忑不安。心想不知道在那里又会出什么洋相。
大舅早就在汽车站等着了！他接过续命的口袋背着就走。续命不让大舅背，大舅怒了：“跟着走吧！”
正走着，一个推着自行车的人驮着电视机向他们打招呼：“罗师傅，我把你带吧！”
“不了。还有两步就到了！”
续命心想，你的电视机在后衣架上，往哪里放啊！无法带就别说了！
大舅带着他去了门卫室。门卫室内有一个老头儿，大舅与他打了招呼。他们在门卫室略微做了一会儿。
“来了！走！”大舅看见许多人陆陆续续来上班了！
续命赶忙把口袋一抡，就在背上肩膀的一刹那。茶几上的一个茶杯差点掉下来。门卫室的老李头，刚忙就手一抓。茶杯没有掉到地上。老李头笑着说：“幸亏咱有功夫，要不然完了！”
大舅带他去了办公楼做好登记，又安排他去了宿舍。
第二天，大舅带他进了车间，把他介绍给车间毛主任。毛主任说，给我来。他带着他七拐八拐的。突然，有人喊：“谁叫周续命，你大舅给你送衣服来了！出来一下！”
续命心里想：“什么衣服啊？”他疑惑着，刚想问问。那个喊他的人不见了！他要出去，忘记大门在哪里啊！他不好意思问毛主任，怕他笑话。他东冲西撞，跑到了材料室。里面有几个人正在聊天，其中一个小胡子的男人看出缘由：“找不到门了！”续命臊得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冲出来，向前走，才发现大门就在前面。大舅递给他一身蓝色的工作服。原来是怕他弄脏衣服，专门让刘主任从仓库里面找了两身。续命十分感动。
就这样，续命就成为一个维修工。第一天机器刚刚停下来，需要把缠绕在机器转轴上面的纤维用专门的小镰刀割下来。续命正在忙活着，忽然一个头发油光水滑的人大喊：“你怎么搞的？看不到纤维都掉到地上了！”
续命赶紧仔细一看，原来是纤维从线轴上面一圈一圈往下掉。刚停机，风机把纤维吹下来了！倒不是续命懒惰，真是没有看见。车间里刚关上灯，光线确实不好。续命是一个善良的人，他看见椅子上的钉子漏了头儿，都会把它敲进去。何况是这么长的纤维。后来他才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董事长。
续命这个孩子真是太愚蠢了！已经三个月了，对于纺织厂里面的人还是不太熟悉。他不知道哪些人是已婚的，哪些人还是单身。他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其中三个人可能是姑娘。他不愿意向别人打听，他怕别人知道他的意图。他会主动去接近那三个人，以便了解她们适不适合自己。一个叫洪楠楠的姑娘特别矮，而且有肉，走起路来不是特别雅观。他不十分中意。而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洪楠楠会对他大发雷霆。他在想，是不是她看上自己了！经常听人们说，姑娘会因为爱一个人，而对方不明白而发怒。他有时候听到毛萌萌与毛主任对话，“咱们都是一个毛家，看见忙不过来，你也不过来帮帮忙！”毛主任说：“这点儿小活儿，还需要我帮你吗？”这个叫毛萌萌的姑娘身材高大魁梧，胳膊与男人的无二，有一把子力气，皮肤挺好。母亲就希望找一个能干活的媳妇。他悄悄的听，最终也搞不清楚姑娘到底有没有成家。第三个姑娘脸有些黑，枣核脑袋，比毛萌萌略矮，同样有把力气。不过，续命不满意。就这样时光蹉跎。
与其同宿舍的老赵看着着急，他说：“厂里就剩下你和霍金才了！他一门心思想天上掉馅饼，天天买彩票。你是不急不躁！那个xxx没有对象！”续命没有听清楚老赵说的是哪一个，不好意思再问。
这一天，续命突然眼前一亮，一个不高不低，不胖不瘦的姑娘出现在眼前。穿着时髦，蛤蜊盖子的黄色外套，蓝色牛仔裤，脚蹬皮靴，黄色披肩发。难道老赵说的是她。应该是她。他就开始留意，但是也无从得知姑娘的底细。一天下午，他出去散步。忽然发现黄发姑娘上了一辆黑色轿车。那个接她的人与她年龄相仿。续命心里一凉，算了算了！没过几天，姑娘不来上班了！续命有些惆怅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厂子里来了一个新员工，她叫高露洁，与牙膏一个名字。续命与他的两个同伴正在谈论高露洁。其中一个同伴比较爱说：“你们看见那个女的来吗？她头发就像蒿子一样，乱蓬蓬的。耷拉着眼皮，整天像没有睡醒的一样，还是一个单眼皮。”
“怎么可能？我看见眼睛挺大的！”
“不信。你去看看！”
要说续命真是够弱智的，还真的去看了。高露洁正与两个老员工坐着聊天。续命直目瞪眼的走过去，两个老员工都笑了。他没有看清楚什么，因为他近视。可能真的是单眼皮吧！
厂子里要从员工中招收仓库保管员，要求30周岁以下，高中及其以上学历。续命他们几个年轻人都是初中毕业生，没有希望。没有想到高露洁居然还是高中生。高露洁顺利应选。续命挺佩服高露洁，经常去看高露洁工作。他常常盯着人家，高露洁低着头笑。他看着高露洁，长的太寒碜了！他会时常犯嘀咕。
不用他犯嘀咕了！厂子里经营不善，出现了持续亏损。“有病乱投医”。董事长从济南请来人力资源管理公司的成功学大师给出谋划策。讲师给工人们讲课，讲了1+1>2的故事，就是大家工作的目的就是结婚生子，要以公司为家。好好干，有了钱娶老婆，就会生一个甚至是更多的孩子。也就是努力工作就是为了自己。等等等等。讲了许多激励干劲儿的话。最后一个环节，让大家对董事长进行感谢，要集体上台与董事长拥抱。轮到续命时，董事长手臂还没有放下了，续命就张开双臂，身体向前，董事长的胳膊撞上了他的鼻子。董事长说：“你看着点儿！”续命顿时脸红了！
第二个方法就是开源节流：节水、节电、节省原材料。节约的赏，浪费的罚。还有他们维修工的工作时间由过去的三班倒八小时，改成两班倒十二个小时。续命心里不痛快，工作十二个小时、中午吃饭一小时，早饭半小时，晚饭半小时，睡觉八小时一共是二十二个小时，剩下的两个小时还能做其他事情吗？其他两个维修工都听从安排，刘主任找他谈话，他也不理会。过了几天，纺织厂实在维持不下去了！宣布放假，什么时候上班，听电话。续命就先回家干农活，刘主任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的手机放在电动车的后备箱里。他把电话打回去的时候，刘主任冷冰冰的说：“有什么话问你大舅吧！”续命赶紧回到县城，大舅当时怒气冲冲，面色铁青。说，真不给面子，不用了！收拾收拾东西回去吧。
走进了他家的胡同里，他看见胡同里坑坑洼洼的，还是老样子，而且还长出许多杂草。自家的屋顶上也是杂草丛生，他感慨颇多，有些酸楚。看见自己的父亲、母亲，苍老了许多。洗脸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泪止不住的哗哗直流。父亲看到后，又骂了一句：“没出息的东西！光知道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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